&esp;&esp;方七命对着君如皎的镜子开始梳理自己的胡子:“哼哼,托你的福,老夫还能进如皎的寝殿,师尊没飞升的时候,他连师尊都不让进……你放心吧,梦境最终还不是现实,你就算梦到你师尊勾/引你也没用啊……”
&esp;&esp;“你不举的药还没解呢,在梦里爽两下不错了……”
&esp;&esp;慕容则从后面踹了一下方七命,把他踹倒在地上,口中骂骂咧咧道:“糟老头子,再在本座面前造次,本座跟你同归于尽!”
&esp;&esp;方七命被打得后面想说的话都忘了,灰溜溜地进了玉佩之中。
&esp;&esp;慕容则低着头,头发挡住了他的脸,一片阴鸷。
&esp;&esp;——
&esp;&esp;寝宫里鸡飞狗跳,寝宫的主人却迟迟不归,本来说在院内好熬好了药端过去,君如皎却迟迟没有动身。
&esp;&esp;……在他刚刚睡着的时候,他梦到自己与阿则,肌肤相亲了。
&esp;&esp;阿则那样残暴对自己,他还是愉悦的,反正是在梦里,他俯下身体去讨好也觉得开心。
&esp;&esp;慕容则将自己的情绪调起,身体与心一同感受着欢乐,越到欢乐的临界点,君如皎越是觉得还不够……他需要更狂暴的情绪。
&esp;&esp;于是他抽了根琴弦,将梦中的慕容则头颅勒断。
&esp;&esp;血溅出的感觉也这样真实,这场梦……真实的有些让人发抖,时光流逝也不清晰,君如皎逐渐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可以在梦里为所欲为,于是趁还没醒来。
&esp;&esp;他对着慕容则的尸体,尽情表露了自己多年来的思念。
&esp;&esp;梦醒了,却有些食髓知味的不舍。
&esp;&esp;所以慕容则的那一巴掌,把君如皎从荒诞的梦中唤了回来,他是师尊,他不应该这样放纵,除了培养中必要的双修,他不应该对徒弟有别的想法。
&esp;&esp;疏离过后,他又有些觉得刚才太凶了。
&esp;&esp;就在此时,门外忽然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,吸引了君如皎的注意。
&esp;&esp;“这就告诉师尊!你总是欺负我!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!”
&esp;&esp;“告诉就告诉,矫情死了,谁喜欢搭理你!”
&esp;&esp;那是一对十三四岁的内门弟子,虽是内门却也不是君如皎手把手教的,二位都是天雪山交好宗门的长老子女,来到这里便不对付,每天都要吵个三四次。
&esp;&esp;人人都说是二人互相喜欢才互相欺负,君如皎却不懂这一切的关联,他既不懂喜欢,也不懂讨厌,更不懂爱与恨。
&esp;&esp;他不懂,他也无法教给自己亲自养育的徒弟,慕容则也不懂。
&esp;&esp;两个人至少要有一个人对爱与恨有着感知力,这段关系才能有个结果,两个人都不知道,那无论怎样爱的深刻,都永远无法走到一起去。
&esp;&esp;同样,无论怎样恨的深刻,也无法真正向对方挥出复仇的剑。
&esp;&esp;君如皎熬汤的手停了停,下一刻,他掰断了自己的一根小指,血肉与骨头渗进黑乎乎的汤药,甜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之中。
&esp;&esp;他也不是一定要自我感动,用血肉给慕容则做药引的。
&esp;&esp;只是除了疼痛,君如皎很难发觉自己是踩在这世间的尘土上,而不是一只没有归宿的幽灵。
&esp;&esp; 欢愉(3)
&esp;&esp;慕容则躺在榻上,嘴里叼着药碗,一截指骨在他的口中含着,煮熟的细碎肉块从他的喉咙滑下去。
&esp;&esp;上一世的他会觉得害怕与不可思议,这一世他只觉得是君如皎活该的,他活该如此补偿自己。
&esp;&esp;半晌以后,他把骨头吐出来,放在手里盘玩。
&esp;&esp;方七命笑道:“我看你也对你师尊也挺乐在其中嘛,你俩也真是,不是一窝人不睡一张床啊,对了,以后你尽量少睡觉……”
&esp;&esp;慕容则的梦境让他觉得非常奇怪,从他做梦时的表情,方七命能断定他的执念很深。
&esp;&esp;慕容则换了个姿势,转了个身背对着方七命,反驳道:“谁跟他一起睡一张床了?”
&esp;&esp;方七命指了指:“那你屁股底下的是什么?”
&esp;&esp;……好吧,原来是字面意思上的一张床。
&esp;&esp;方七命道:“以后别老打断老夫,你以后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