摆布,这一次,他绝不会俯首帖耳的认命。
&esp;&esp;零乱的步伐渐渐平稳,慌乱的眼神逐渐冷酷,他开始仔细地思考对策。
&esp;&esp;算来,云歌即使有身孕,应该也就一两个月,他是因为机缘巧合才预先知情,霍光应该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。
&esp;&esp;想到这里,他慌乱的心又安稳了几分,快步向宣室殿行去,“七喜,立即传赵充国、张安世、隽不疑入宫。”
&esp;&esp;他必须立即登基!
&esp;&esp;残月如钩,寒天似雪。
&esp;&esp;院内几株梧桐,灰色的枝丫在冷风中瑟缩,青石台阶上一层冷霜,月光下看来,如下过小雪。霜上无一点瑕痕,显然很久未有人出入。
&esp;&esp;四月站在院子门口,低声说:“王上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内,我们都不敢……自红衣死后,王上像变了个人……”
&esp;&esp;孟珏眼内如结冷霜,四月心中一颤,不敢再说话,行了个礼后,悄悄离开。孟珏踩着冷霜,缓缓踏上了台阶,门并没有关紧,轻轻一推,应声而开。
&esp;&esp;屋中七零八落地堆满了残破的酒坛,浓重的酒气中,散发着一股馊味。刘贺披头散发地躺在榻上,一袭紫色王袍已经皱得不成样子。
&esp;&esp;孟珏在榻边站着,冷冷地看着刘贺。
&esp;&esp;刘贺被冷风一吹,似乎有了点知觉,翻了个身子,喃喃说:“酒,酒……”
&esp;&esp;孟珏拎起地上的一坛酒,不紧不慢地将酒倒向刘贺。刘贺咂巴了几下嘴,猛地睁开了眼睛。孟珏依旧不紧不慢地浇着酒,唇边似含着一层笑意。刘贺呆呆地瞪着孟珏,酒水从他脸上流下,迅速浸湿了被褥、衣服。冷风呼呼地吹到他身上,他打了个寒战,彻底清醒。
&esp;&esp;孟珏倒完了一坛,又拿起一坛继续浇。
&esp;&esp;“你有完没完?我再落魄仍是藩王,你算什么玩意儿?给我滚出去!”
&esp;&esp;刘贺挥手去劈孟珏,两人身形不动,只掌间蕴力,迅速过了几招,刘贺技高一筹,占了上风,将孟珏手中的酒坛震飞。酒坛砸到墙上,“砰”的一声响,裂成碎片。
&esp;&esp;屋中的酒气,弥漫开来,浓烈欲醉。
&esp;&esp;孟珏退后,负手而立,笑看着刘贺,“看来很清醒了,方便我说话?”
&esp;&esp;“自我进京,你连影子都未露过,现在怎么又有话了?我和你没有什么话可说。”刘贺移坐到榻旁的案上,顺手抄起一瓶酒,大灌了几口,“孟大人,还是赶紧去服侍新帝,等新帝登基日,定能位列三公九卿。”
&esp;&esp;孟珏不屑解释,也未有怒气,只笑着说:“多谢你的吉言!先问你件事情,刘询手底下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一帮黑衣人?训练有素,纪律严明,绝非江湖草莽的乌合之众。人,刘询不愁没有,可他哪里来的财力物力训练这些人。”
&esp;&esp;刘贺怔了一瞬,明白过来,说道:“你还记得羌族王子克尔嗒嗒吗?当年先帝告诉刘询,可以给他财力物力,让他想办法暗中介入羌族内部,想来,刘询就是用先帝的钱偷偷训练了这支军队。”
&esp;&esp;孟珏眼中似有疑问,眉头紧锁,刘贺轻叹了一声,“刘询的这些花招,先帝应该都心中有数。”
&esp;&esp;孟珏唇角一抹冷笑,“刘弗陵如果知道刘询用他们做了什么,不知道会做何感想。”
&esp;&esp;刘贺诧异地问:“刘询做了什么?这支军队虽然是刘询效仿羽林营所建,但现在最多两三千人,还成不了气候。”
&esp;&esp;孟珏没有回答刘贺的问题,巡视了屋子一圈,打开了所有箱笼,开始收拾东西。
&esp;&esp;刘贺跳了起来,去拦孟珏,“你做什么?这些是红衣的东西!”
&esp;&esp;“我要把她的东西取走,还有她的棺柩。”
&esp;&esp;“去你娘的!红衣生是王府的人,死是王府的鬼,几时轮到你在这里说话?”
&esp;&esp;孟珏冷笑:“你连一个女子都护不住,有什么脸在这里嚷?”
&esp;&esp;孟珏的话戳到他的伤处,刘贺语滞,人仍挡在箱子前,脸上却是死寂的暗灰。
&esp;&esp;“该争时不争,该退时不退,做事情含含糊糊,唯独对我的疑心一点不含糊。在那么重要的时刻,你竟然回了昌邑,一副对皇位没有兴趣的样子,既然当时没有兴趣,为什么不索性没兴趣到底?让大家都平平安安!”
&esp;&esp;“先帝并没有打算传位给我!他请我离开长安,我……”刘贺想说,他不想背弃刘